第16章（2/2）

[历史同人] 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第16章

&esp;&esp;雨势不绝，衣服一时半会怕是晾不干了。

&esp;&esp;好在他备了许多蒸煮过的简陋隔离衣，暂时还可以拿来遮蔽身体。虽然看着滑稽了些，但总比把传染病带出来强。

&esp;&esp;弄完之后，天已经大亮了。他没工夫停歇，就要开始一天的活计。

&esp;&esp;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常一日两餐，养病坊更不例外。送早饭过来的是昨天招他的老和尚，也就是卢小妹口中的行济。

&esp;&esp;他挑了一桶粥，隔了一丈放在小屋门口，有些古怪地打量李明夷这身打扮。

&esp;&esp;“我听上夜的小沙弥说，你昨晚上又折回来了，你难道没有回去？”

&esp;&esp;养病坊里上夜的人守的不是病人，而是物资。近年来布施的东西日渐短绌，人手又紧，所以和尚们也不大防着偷盗了。只是李明夷的行迹实在可疑，他少不得盘问盘问。

&esp;&esp;李明夷提了粥桶，一边利落地干活，一边答道：“院里有个孩子病重，我来看着。”

&esp;&esp;行济倒不料他的诚实，果真想起有这个事：“是那个王五女求你的吧？女人啊，就是事多。不过你不必理会，你呆久了就知道，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esp;&esp;他倒不是心疼这小子，只是这年头，肯出力气，又愿意只领三十文的男丁可不多见了。他只怕累倒了一个，找不到第二个傻子了！

&esp;&esp;李明夷的动作一顿，接着继续拿碗出来分粥，语气也是平平：“可养病坊不就是救治穷人的吗？”

&esp;&esp;“救？”行济觉得可笑，“你看看里头，谁不是穷人，谁不是病重？你能救几个？连谢助教都说没救的人，你能有办法？”

&esp;&esp;李明夷不清楚他口中的“谢助教”指的是谁，但显然，在他之前根本没人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esp;&esp;毕竟，能到这里的人，连能依靠的亲人都没有了，又如何能指望陌生人大发慈悲呢？

&esp;&esp;李明夷提起分好的粥，直身站起。

&esp;&esp;他的身高在古人里已经算罕见的高挑，于是看向行济的视线不由俯低：“我的确不能救所有人，但是我可以救小虎，如果这个病例成功，还可以推广给别的病人。虽然可能失败，但我不认为失败和被放弃是等同的。”

&esp;&esp;在对方因这番言词而愣住的片刻，他迈开步子：“行济师傅，我要进去分粥了，有劳。”

&esp;&esp;“站住。”行济不由变了脸色，冷冷喝道，“你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不许多事，更不许多舌。”

&esp;&esp;李明夷的神色，还是那幅令人气恼的理所当然：“养病坊本职为扶持穷人，救助病患，治病救人怎么会是多事？”

&esp;&esp;说完，他略微点头以示再见，转身进了麻风院。

&esp;&esp;“你小子……好心当成驴肝肺！”行济站在原地，眯眼打量着那道模糊在细雨中的背影，目光拉得深长，“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esp;&esp;治疗期最令人煎熬的第一天，就在绵绵的落雨声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