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2）
平平无奇，指挥飞机第75章
&esp;&esp;许言：“国航319，请确认你的目的地。”
&esp;&esp;“y国，和顿机场。”潘煜咯噔了下，声音都有点飘，“国航319。”
&esp;&esp;“收到了。”
&esp;&esp;许言恍若未觉，盯着从副班手里拿回来的单子，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引导他们进场。
&esp;&esp;“国航319，郑州，直飞点进场。”
&esp;&esp;“点进场，国航319。”
&esp;&esp;
&esp;&esp;他又依着领导吩咐，目不转晶地送他们提前离场。
&esp;&esp;“国航319，联系西安区调11545。”
&esp;&esp;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却让许言有种恨不得与天比长的相持错觉。
&esp;&esp;“联系西安区调11545，国航319。”潘煜复述完指令，又不给其他机长插话的机会，低低开口，轻声保证，“许主任，我很快就会回来。”
&esp;&esp;许言按着话筒，不做停留：“国航319。”
&esp;&esp;随后，他看着雷达页面，呼了长空6725。
&esp;&esp;“长空6725，允许右转航向240，注意保持高度6600，5点钟方向有相对40海里。”
&esp;&esp;“南方7863，有穿越，尽快下到6300。”
&esp;&esp;“东方7813，联系洛阳进近1127，再见。”
&esp;&esp;直到国航319出了他的区域，许言都没有再多呼他们一次，一切都那么合理、合规、合矩、无可挑剔。
&esp;&esp;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不对。
&esp;&esp;小傻子谷枫巴巴地望着他，磕磕绊绊开口：“许、许主任。”
&esp;&esp;许言微微偏头，视线有一瞬的不聚集：“等一下。”
&esp;&esp;他注视着雷达页面，把同高度层的相近飞机都调开才起身交接：“长空6725可以转交进近了。”
&esp;&esp;谷枫小声：“…明白。”
&esp;&esp;副班拿值班日记给他签字，许言捏笔时才发觉指尖神经正活跃地像蹦迪，麻意后知后觉，漫涌而来。
&esp;&esp;他低头看了眼手指，嘴角轻抿成线，不见弧度。
&esp;&esp;也不知是在跟谁怄气。
&esp;&esp;胆大包天的崽子！
&esp;&esp;中午吃饭的时候，谷枫踮着脚跟在自己监听后面，恨不得贴着墙根走路，只想小心地避开许主任，以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esp;&esp;但是——
&esp;&esp;“卧槽！”
&esp;&esp;谷枫刷着手机，一口饭差点呛在喉咙，声音陡然放大，完全忘了监听刚交代他的谨言慎行以及自己装了一上午的胆小慎微。
&esp;&esp;“出事了，y国的航班都滞、滞留了。”
&esp;&esp;“滞留？”副班“蹭”一下站起来，“上午放走的那个…319，国航319回来了吗？”
&esp;&esp;319能平安降落，那上午就算个特请，登记签字就算过。要是回不来了，那就完犊子，按照他们领导的尿性，至少会要求他们写一份以上的情况说明。
&esp;&esp;副班明天还想好好地休个假。
&esp;&esp;“没有。”监听在听谷枫开口的瞬间就知道不好，立刻查了下国航319的状态，“没有起飞，系统上挂的是起飞延误。”
&esp;&esp;副班立刻就看向许言。谷枫跟监听也慢慢地转动脖子，力争弧度不那么明显地朝许主任的方向看去。
&esp;&esp;许言盯着手机上的最新实况新闻，声音平静，近乎麻木。
&esp;&esp;“慌什么？”
&esp;&esp;第64章
&esp;&esp;许言问他们, 也在问自己。
&esp;&esp;慌什么？
&esp;&esp;“又不是回不来了。”
&esp;&esp;他视线从手机页面上转走，又很快转回来，一字一句, 与常无异。
&esp;&esp;“吃饭, 吃完休息, 等着接班。”
&esp;&esp;“是。”
&esp;&esp;谷枫被他的监听按着低头, 默默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esp;&esp;副班拢了把下巴, 刚想跟许言吐槽几句他们时运不济, 又在许言的目光注视下无声地合上嘴巴。
&esp;&esp;许主任，是不是有点不对。
&esp;&esp;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许言合上手机, 提前收拾餐盘离开。
&esp;&esp;电视上播报的y国形势远比谷枫事不关己的三言两语更为严峻，候机楼被围的水泄不通，机场外围都成了交战区。凌乱的脚步声，惊慌的尖叫声都随着激烈的枪声层层地荡进了视频中，响在格外安静的办公区，像是戏剧中突兀响起的嘈杂配乐。许言能看见自己的心跃在舞台上空, 一下高过一下。
&esp;&esp;他默不作声地看完午间新闻, 关上电脑，拿起手机的瞬间竟是要给潘煜打去电话。
&esp;&esp;没有信号，无人接听，一段一段的都是忙音。
&esp;&esp;他坐回皮椅上, 两指卡着额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握着鼠标，挨个看过所有的相关推荐。自成年之后，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恨不能将眼球凝固在屏幕上，把所有相关的影像资料都一帧一帧地刻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