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平平无奇，指挥飞机第5章

&esp;&esp;“张哥。”

&esp;&esp;张文在进近室待了三年多了，自认为也算个半生不熟的老管制了，习惯开工前静心，心无旁骛。

&esp;&esp;“嗯？”

&esp;&esp;实习小管制搓了下手，附他耳边，声音压地很低，像是说一件不可见人的事。

&esp;&esp;“潘机长国籍真是阿联酋的？”

&esp;&esp;“是、是吧。”

&esp;&esp;天生耳力过人的许言：“？”

&esp;&esp;这都什么跟什么？

&esp;&esp;许言原本目光集在高空扇区，上面有好几架飞机都落不下来，正被进近带着上下兜圈。但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还是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平静。

&esp;&esp;张文瞬间噤声，并主动跟小管制拉开距离，逃命似地弯腰，状似很忙地看要接班的同事的雷达页面，做着上班准备。

&esp;&esp;小管制无处跑，只能小小地喊了声。

&esp;&esp;“许主任。”

&esp;&esp;许言笑了下：“不急着走？”

&esp;&esp;小管制被笑晕了，呆愣愣点头：“嗯。”

&esp;&esp;“那去把管制室里的规章制度抄一遍。”

&esp;&esp;“！！！”

&esp;&esp;——

&esp;&esp;郑州暴雨下得急，停得也快，三点多的时候天气开始短暂放停。

&esp;&esp;地面上停的飞机陆续开始向塔台发出请飞的要求，张文负责进近调度，紧跟着就开始忙起来。

&esp;&esp;“春秋4847，左转270离场，联系区域12745。”

&esp;&esp;“南方6963，下高度52，减速到230。”

&esp;&esp;“东方4773，干扰了…”

&esp;&esp;“西部4310，郑州进行，雷达看到，下高度48报。”

&esp;&esp;“ces5634，clib to 6500ters。（东航5634，上升到6500米）” 张文耳麦里高频声音略杂，余光瞥着一直在干扰的东方4773，目前巡航高度正常，“ntact zhengzhou 12745hz（联系郑州12745)”

&esp;&esp;“进近，有颠簸，请求上调高度，南方6963。”

&esp;&esp;“6500ters，1275 hz，”同一区域起落飞机太多，外航机长也觉嘈杂，语速极快的复诵指令，“ces5634，goodday。”

&esp;&esp;张文点着南方6963的单子，四千五和四千八的高度层它是都可以上的。他“嗯”了声，还没反应过来，话筒就被监控的许言按下。

&esp;&esp;“negative。”

&esp;&esp;许言声音清冷，语速流畅： “say aga negative，ces 5634，clib to 6500ters， ntact zhengzhou 12745 hz。 goodday。”（不允许，重复指令，不允许。东航5634，上升到高度6500，联系郑州区域12745，再见。）

&esp;&esp;“ok，clib to 6500ters，ntact zhengzhou 12745 hz，goodday。”（收到，上升到6500，联系郑州12745，再见。）

&esp;&esp;外航机长的声音落地，张文霎时出了一身的汗。

&esp;&esp;许言示意他监听，自己接了他的位置，坐在黑色的椅子上，下压话筒，怡然放松，似感受不出面前的慌乱和机长们急着起落的心思。

&esp;&esp;“南方6963，预计盲降跑道30r，当前进场排位4，证实上调高度？”

&esp;&esp;不待南方机长回话，他又开始呼东方4773。

&esp;&esp;“东方4773，设备测试，你现在能听我几个？”

&esp;&esp;“四个。”

&esp;&esp;算正常。

&esp;&esp;许言扫过东方4773的单子：“东方4773，下到标压4500，减速240。”

&esp;&esp;“下45，减速240，东方4773。”

&esp;&esp;“进近，南方6963…”

&esp;&esp;“稍等，南方6963，”许言很快拿回甚高频的主动权，“西部4310有冲突，立刻右转180，下高度4200。”

&esp;&esp;“华夏4312，高度62，保持速度310，联系郑州区域12745。再见。”

&esp;&esp;“海南3432，继续上高度55，修正海压1015。”

&esp;&esp;在一众机长的应答声中，甚高频中传来了一道新的声音——有新飞机进入了许言管辖的区域。

&esp;&esp;“进近下午好，国航7973，当前高度72，速度320，应答机8987，听你指挥。”

&esp;&esp;这是一道明显年轻的声音，清澈带笑，如环相撞，似玉流觞，难得干净。而且相当有耐心，距雷达看到它已经有两分钟了。

&esp;&esp;许言带着耳机，看了眼已全身心投入的张文微微挑眉。

&esp;&esp;赶上起落高峰，管制员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扇区上。刚有失误的张文现在只恨自己不能贴在雷达页面上，已然是全身心投入到管制工作中，耳朵早已丧失了辨别声线美丑的可能，只剩提取信息的唯一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