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首辅 第44节（1/2）

大明第一首辅大明第一首辅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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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乐山犹豫一会儿，却没有选个位置坐，反而站在阴暗处，以至于江芸芸练好这一遍的字帖后有一瞬间没找到人。

&esp;&esp;——这么大的一个人呢！

&esp;&esp;江芸芸大惊失色。

&esp;&esp;乐山在一个长灯后面走出来，跪下行礼。

&esp;&esp;“不用下跪。”江芸芸别别扭扭说道，“我不喜欢这些，以后都不要这样子。”

&esp;&esp;乐山面露犹豫之色，起身后低眉顺眼地站在一侧。

&esp;&esp;“你站那里做什么？灯下黑，我还真找不到你。”江芸芸笑说着。

&esp;&esp;乐山站的位置其实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愣是没发现。

&esp;&esp;乐山小心翼翼说道：“听说在大公子书房内伺候的人都要站在灯下。”

&esp;&esp;江芸芸不解：“为何？”

&esp;&esp;“屋内没人，大公子觉得太空旷了点，但若是有人，又嫌那影子扰得他静不下心来读书，后来夫人听说两京大户人家那边都是在书房内选用长灯，放置在四方角落，不靠窗的位置，下人们站在灯后面就看不见了，但主人一有吩咐，便也都看得见。”乐山解释着。

&esp;&esp;江芸芸语塞，这样的生活她没有经历，也不曾听说过，乍一听第一反应甚至是荒谬。

&esp;&esp;“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你也不用站在灯下消磨时间。”江芸芸小声说道，“晚上的时间是属于你自己的。”

&esp;&esp;乐山惊讶地看着她。

&esp;&esp;一开始被管家派过来伺候江芸，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这位二公子逢年过节都不见人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子。

&esp;&esp;那日在正堂一战成名后，所有人都觉得他大概脾气不好，是个不好伺候的人，这事才落到他头上，乐水就是听着这些话才险些酿成大错。

&esp;&esp;来这里十来日，他却发现院子里的三个主子大都很好说话，尤其是江芸，每日早出晚归，一心扑在书本上，对内对外，大都格外宽容。

&esp;&esp;他开始觉得，这份新差事未必不好。

&esp;&esp;相比较大公子的阴沉，三公子的骄纵，这位二公子出人意料的平易近人，也更沉稳。

&esp;&esp;那夜他盯着自己毫无心机的同胞弟弟的睡脸看了许久，猛地升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esp;&esp;——若是他紧跟着二公子。

&esp;&esp;——若是二公子以后真的发达了。

&esp;&esp;——若是，他赌赢了？！

&esp;&esp;他毫无背景，也没有财力，去另外两位公子身边已经毫无可能，小姐身边也都有心腹管事和妈妈，所以才会被打发到这里来，与其在前院浑浑噩噩，为什么不赌一把？

&esp;&esp;“我明日要去送江苍去读书，你早些去黎家给我告假，就说我家中有事，会尽量在巳时前赶过去。”对面的江芸芸回到正题。

&esp;&esp;“若是他们没问，你就不用说什么事情。”她多嘴说道。

&esp;&esp;乐山神色微动：“那若是他们问了呢？”

&esp;&esp;“大公子要去宝应学宫读书，让二公子留下来待客。”天刚微微亮，乐山就来到黎家，面对黎公的质疑，恭恭敬敬解释着。

&esp;&esp;黎淳眉心微微一动：“知道了。”

&esp;&esp;“劳你一早多跑一趟，去门房那边喝盏茶再走。”黎风笑着把人带出门。

&esp;&esp;乐山不卑不亢，跟着他出了门。

&esp;&esp;“你们大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去学宫，今日怎么这么大阵仗。”屋内，黎风亲自给他递上一盏茶，笑问道。

&esp;&esp;乐山想起二公子的交代，便也跟着装傻充愣：“这我也不知，只是昨日大管家亲自来传话的，我们二公子便应下来了，具体如何，他也是不知的。”

&esp;&esp;黎风笑了笑：“原是临时通知，我就说二公子如此懂事的人，怎么事到临头才开口告知。”

&esp;&esp;“是啊，二公子昨日也愣了好一会儿，才让我去前院答话，说是同意了。”乐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esp;&esp;之后两人就这扬州的风土人情随口聊着，一盏茶后，乐山便起身告辞了。

&esp;&esp;黎风亲自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他驾车离开，这才回了后院。

&esp;&esp;“是不是江家威迫他了？”黎风忧心问道。

&esp;&esp;黎淳穿好衣服，梳好头，慢条斯理地端着一盏清茶抿着。

&esp;&esp;“江家是生养他的地方，不过去前院待个客，慌什么。”黎淳淡淡说道，“父母者，人之本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4，我虽为他的老师，但那人毕竟也是他生父，去见见也好，闹僵了只是一时痛快，以后有的是掣肘的地方。”

&esp;&esp;黎风叹气：“只是怕他吃了亏。”

&esp;&esp;“为人子，止于孝4。”黎淳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学着早些面对风雨，今后也能面对官场的冷箭，若是这点小事就轻易暴怒，他的前途不会走远的。”

&esp;&esp;“可那人也没做到为人父，止于慈。”黎风嘟囔着。

&esp;&esp;黎淳睨了他一眼：“你倒是关心他。”

&esp;&esp;“只是看他年纪小小，不忍被人拖累。”黎风小声说道，“我自小跟在您身边，还不曾见过这么认真读书的人，他自开始拜师以来，每日都是辰时到，酉时过半才走，上课，做功课，半点也不会分神，我觉得，定是有大出息的人。”

&esp;&esp;黎淳脸上露出浅浅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读书本就该认真，要是巳时未来，你便去江家看看，不要耽误他读书了。”

&esp;&esp;黎风哎了一声，点头应下。

&esp;&esp;那边，被无数人惦记着的江芸芸穿了一件普通的青色袍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引起过一阵阵讨论声，甚至还被江如琅狠狠瞪了一眼。

&esp;&esp;因为袍子洗得有点发白，他以为江芸芸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