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鳏夫十六年第18章

&esp;&esp;只是奈何不得稚陵偏要起身，嘟着嘴，在旁边服侍娘娘穿衣洗漱了，心想，娘娘等会儿这样千辛万苦到涵元殿去，一定要叮嘱她们，千万别提生了病的事，……

&esp;&esp;果然，这路上，稚陵仔细叮嘱了好几遍，一会儿万不要在人前提此事。

&esp;&esp;可话音刚落，就重重咳嗽起来，臧夏忙地给她顺了顺气，心疼道：“娘娘，奴婢是愈发猜不透您心思了，人说‘讳疾忌医’，却，却没听过‘讳疾忌夫’的。”

&esp;&esp;稚陵蹙了蹙眉，又宽慰她似的笑笑：“臧夏，你想，快到除夕佳节，若是病了，旁人该觉得晦气了。何况，除夕宫宴就在眼前，我若病了，陛下便要让别人操办。我不想失去这机会。”

&esp;&esp;臧夏别的不想理会，只是觉得她辛苦，闻言，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最后只也跟着叹气。

&esp;&esp;她心里却想，娘娘做了那些事情，跟不做有什么两样，一年到头来，也不见陛下的宠爱，倒似个工具人一样。陛下只有在自个儿不快活了、烦恼不高兴的时候才到娘娘这里来找些舒心，或者用得上娘娘的时候，才想起娘娘——至于平日，哪里想得到她家娘娘。

&esp;&esp;宫中人说起得宠或曾经得宠的妃子，掰完了五个手指也不一定数到她家娘娘。

&esp;&esp;臧夏却不由得想，若娘娘当真自己也不上进了，不天天上赶着到陛下这里来，岂不是连这一丁点儿宠爱都没了？这样一看，娘娘做得也没错。

&esp;&esp;说话间到了涵元殿门前。今日无雪，但稚陵身子不适，走得慢了，这个时间，她看到吴有禄正独自在殿门口晃悠，便晓得即墨浔在春风台练剑去了——她又比素日迟了一些。

&esp;&esp;吴有禄望到她，向她行了礼，笑吟吟的：“娘娘，实不巧，陛下练剑去了。娘娘在这儿等……还是把东西给老奴？”

&esp;&esp;稚陵微微一笑道：“我在这等罢。”

&esp;&esp;吴有禄颔首退下，正要进殿。

&esp;&esp;天寒地冻，吴有禄又顿了顿，回头为难说：“娘娘，陛下一时半会恐怕不许人打扰，娘娘不若先回宫，……”

&esp;&esp;一阵冷风刮过，地面积雪卷起纷纷雪花，沾到了稚陵藏青色的裙摆上。

&esp;&esp;她拢紧了些白狐裘，喉咙间有些发痒，只得强行压抑着咳嗽声，脸颊烧得发红，但在白狐毛半掩下，不算很显眼。

&esp;&esp;她道：“我等等无妨……”

&esp;&esp;吴有禄脸上有些为难色，但没再提请她先行回宫的话，他进了殿，稚陵便站在原地。

&esp;&esp;早间难得放晴，天上冬日挂在遥远云层中，她微微抬眼看去，稀薄的阳光洒在身上，几乎没有丝毫暖意，她身上却已经汗湿了后背。

&esp;&esp;站得久了，眼前还有些发黑，她身子微微不稳，扶着泓绿，才险险地稳住。

&esp;&esp;呼吸略沉，她侧过脸问泓绿：“几时了？今日……今日怎么……感觉等了格外久？”

&esp;&esp;她有些站不住了，也不知是时间太久，还是生了病的缘故。脸色也因为吹久了风，从红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