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姜女士今天离婚了吗第15章
&esp;&esp;所以，她窃听了那天陈新和所长的对话录音。
&esp;&esp;“零壹和普通机器人毫无区别，不会主观性思考的机器人还不如一台普通电脑。”
&esp;&esp;“我的建议是，执行销毁程序，人类承受不起第二次——”
&esp;&esp;“销毁？怎么销毁？”所长打断反问。
&esp;&esp;“她只是规避伦理法的产物，直接静推10l□□就可以——”
&esp;&esp;“不，”所长又一次打断了陈新，否定了她的建议，“陈新，她喊了你妈妈。”
&esp;&esp;“妈妈？”陈新不解，“这代表什么，人造人的雏鸟情结？”
&esp;&esp;“你我出生于基因所，都没有母亲的概念。”
&esp;&esp;“陈新，零壹理解母亲这个词的含义。她比我们都更像人类。”
&esp;&esp;明明所长说，她很像人类的。
&esp;&esp;那为什么人类宁可接受克隆人，都不愿意接纳她——
&esp;&esp;“队长，信息显示，前方一公里外有旧人类防空洞，扫描显示结构完整，建议立即转移——”
&esp;&esp;“旧人类遗址？你当异种死绝了吗！”
&esp;&esp;“可是继续在这逗留，被发现的风险系数极高——”
&esp;&esp;“要去你自己去！想跟着送死的，现在就跟她走！”
&esp;&esp;……
&esp;&esp;死寂，除了风暴卷着黄沙的嘶吼声，没有人理会她。
&esp;&esp;那场行动，最后走出来的只有她。
&esp;&esp;禁闭室的大门在她身后轰然合上。
&esp;&esp;黑暗吞噬了一切，这里没有晨昏交替，只有永夜。
&esp;&esp;每一秒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变成永恒的煎熬。
&esp;&esp;倏尔，一束亮光照过来。
&esp;&esp;姜风铃努力睁开双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竟然能看见了。
&esp;&esp;她听见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响，陷进泥浆又拔出，周而复始。
&esp;&esp;夏润则正在朝自己艰难地走来，衣服已经湿透，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esp;&esp;墨绿雨披不在他身上，而是被他小心翼翼地包着什么东西，护在怀里。
&esp;&esp;——那是一台设备。
&esp;&esp;他把仅有的一件雨衣，给了机器。
&esp;&esp;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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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13章 荒野求生第十三天
&esp;&esp;◎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竟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
&esp;&esp;夏润则抱着设备一头栽进岩洞里，后背结结实实磕在地上。
&esp;&esp;湿透的碎发贴在额前，上衣紧紧裹着胸膛，勒出肌肉轮廓，两条裤腿被糊满泥浆，像是刚从沼泽地爬回来的泥人腿。
&esp;&esp;他胡乱抹了把脸，胳膊上的泥水反而蹭上眼角，惨白的脸上顿时斜斜划出一道泥印子。
&esp;&esp;洞外雨声砸得噼啪作响，他抖开皱巴巴的雨披扔在一旁，等红灯闪烁后，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esp;&esp;“还好，没坏。”
&esp;&esp;姜风铃手指悬在夏润则鼻端，杏眸突然瞪圆，嘴角抽筋似的抖了两下。
&esp;&esp;整个人蜷成一团，放声大笑起来。
&esp;&esp;她笑得直不起腰，笑到岔气，笑到最后干脆跪坐在积水里。
&esp;&esp;夏润则拧着眉，耳边的笑声时断时续，他没好气道：“笑什么啊？”
&esp;&esp;分明是气恼的语气，眼底却泄出几分温软的光。
&esp;&esp;“当然哈哈哈——当然是笑你的——哈哈哈哈——”
&esp;&esp;姜风铃胡乱抹着眼角，指着他左颊那道泥印的手直打晃。
&esp;&esp;这里没有镜子，夏润则又用手掌擦了擦，反而把那道月牙形泥洇晕成了团。
&esp;&esp;直到他瞥见自己指腹上的黄褐色痕迹，他才瞪大了双眼。
&esp;&esp;这下，连鼻尖都沾了泥点，滑稽效果直接翻倍。
&esp;&esp;“别笑了。”
&esp;&esp;“姜风铃！不许笑了！”
&esp;&esp;“再笑——你那一千万还要不要了！”
&esp;&esp;姜风铃被一千万激得腰瞬间绷直，成了被拽线的提线木偶。
&esp;&esp;夏润则眼底掠过狡黠，沾着泥浆的手作势要往她肩头蹭，来报复刚才肆无忌惮的笑声。
&esp;&esp;姜风铃一个滑铲，借着惯性向后仰去，腰身骤然绷紧又舒展开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esp;&esp;夏润则的胜负心上来了，突然探手要往她脸上招呼。
&esp;&esp;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僵住——
&esp;&esp;姜风铃笑得明媚，眼角眉梢都盛满了笑意，像极春水撞开冰面，在他心头化开一片水渍。
&esp;&esp;细流在五脏六腑间悄然漫开，浸润着每一寸神经，连呼吸都变得轻缓。